“你给我下毒,难道你就不怕大掌柜外面的那些人?你要知道,在这座城里,没有人可以忤逆大掌柜。”
神医赛扁鹊撑着清明,威胁姜云姝道。
在他看来,没有人可以斗得过大掌柜,从前也不是没有人做过这种事情,但最后都一败涂地。
“没想到你到了这个地步,还有精力替我们着想呢。”
姜云姝嗤笑。
她从自己的香囊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,而后看向因为落雁沙毒折磨的连腰板都直不起来的神医。
“这里是落雁沙的解药,你若是想要活着就快些求饶,不然的话,我怕你最后连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神医崩溃了。
他的要挟很显然姜云姝他们压根没放在眼里,而不同的是,他的命如今还握在姜云姝的手里。
赛扁鹊在挣扎,他清楚明白若是他背叛了大掌柜,依着对方的行事风格,一定不会放过他,但若不背叛,他这条小命就要在半个时辰内交待在这里。
姜云姝把对方的纠结全都看在眼里,而后,她直接拿着瓷瓶,迈步离开。
“慢着!”赛扁鹊慌了。
他担心姜云姝会因为他的拖延,直接不给他解药,眼下也顾不上其他,奋力追了上去,拦在姜云姝面前。
“我答应你,不管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,你快点给我解药,我真的撑不住了!”
一句话说完,神医毒发,直接踉跄倒在地上。
眼下无需姜云姝提醒,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如今身上的毒等不了太久。
“告诉我,大掌柜他让你来这里是要你做什么?”
“大掌柜看到了你们在城里发布的重金酬谢大夫的告示,知道二位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,他让我来解了小公子身上的毒,不过,他告诉我不要替着小公子完全解开落雁沙的毒,这样的话,他可以更好的控制你们。”
用成儿控制萧誉司和姜云姝,此等龌龊的手段,最是让姜云姝他们不耻。
“他还想要控制我们做什么,抢走我们身上的钱财,还是你们大掌柜还想要其他东西?”萧誉司追问道。
“我们大掌柜的说,你们是皇商,入京都轻而易举,他可以借着你们的手将我们药铺里的东西送入皇室,只要用药物控制住首领他们,大掌柜的目的就达到了。”
赛扁鹊撑着最后一丝清明,将他知道的事情全数交待了。
“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,你们快些给我解药,我觉得自己撑不下去……”
姜云姝看着奄奄一息的赛扁鹊,朝他嘴里塞了一颗瓷瓶里的药丸,神医终于神志清明了几分。
“赛扁鹊,不要跟我们耍小聪明,我告诉你,方才给你的那颗药丸只能解了落雁沙一部分的毒,让它不至于继续侵蚀你的五脏六腑,但若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,你没有继续服用我的解药,一样会因为落雁沙的毒七窍流血而亡。”
“……!”
赛扁鹊感觉到自己好受些许后,就准备翻口供,没想到姜云姝抢先他一步,这下子他彻底没有任何的退路。
“你敢用自己的命起誓,方才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,没有丝毫掺假?”
姜云姝追问道。
“真的,比真金还真,我现在是真的知道怕了,所以,你大可不必这样对我,只是,我没想到我们大掌柜这个地头蛇在这城里横行霸道半生,竟然让你们两个过路人给拿捏了,还有大掌柜他可是说了,落雁沙的毒极其凶险,寻常的大夫压根不可能解毒……”
赛扁鹊无计可施,无奈妥协。
他因为对眼前的这两人太过于不了解,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,他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,落入姜云姝他们的手里倒也没那么的稀奇,可赛扁鹊怎么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连大掌柜也会阴沟里翻了船?
“你们手里的落雁沙当然不能让我们中招,因为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给你们草原诸多治病良方的,班门弄斧,你觉得自己能达成所愿吗?”
萧誉司挑明姜云姝身份。
“原来……原来你就是……怪不得……”
赛扁鹊恍然大悟,彻底认栽。
“你们这群唯利是图之辈,不想着利用我留下来的东西救助更多的黎民百姓,却一门心思的想要害人,我不出手制止,难道要坐看你们用我的东西害人?”
姜云姝瞧着赛扁鹊面上的惋惜冷笑反驳。
“靖国与草原之间本可以安生度日,百姓富足安乐,这些都因为你们的一己之私全都毁了。”
姜云姝气急,心绪久久不能平复。
萧誉司让石一派人看着赛扁鹊,而后出口安慰姜云姝:“娘子,我知道你如今心里头很不好受,放心,今日既然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,那我这就让石一他们将作恶多端的大掌柜抓来。”
“不行,最起码现在不能抓人!”姜云姝出言阻止。
“怎么了,你又发现了什么?”萧誉司不解,方才他可是见着姜云姝十分痛恨赛扁鹊这一群人。
“夫君,刚刚那个赛扁鹊说,大掌柜想要利用我们将药铺的东西送入皇室,以此来控制草原首领,他在这座城里已经足够手眼通天,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,他俨然是一个土皇帝,你说他为什么想不开要对草原上的部落首领出手,他图什么?”
姜云姝心中有更大的疑惑——大掌柜做这些事情的目的。
身为一个商人,他如今有了一个成功商贩所拥有的一切,数不尽的财富和多如牛毛的店铺,他还垄断了这个地方。
“若我是大掌柜,易地而处,我即便是想着扩大势力范围,也会从周边的城镇动手,他却把目标直指草原部落首领,这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了?”
姜云姝的这番分析,最终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大掌柜背后还有其他人在。
那个人远比大掌柜更加的深不可测,也更加的神秘。
“看来,我们还是要去见一见赛扁鹊!”
萧誉司一锤定音。
二人一拍即合,即刻来见了赛扁鹊,石一将他牢牢看住,虽然他没有坐牢,可如今的处境与坐牢无异。
“想要自由出入吗,赛扁鹊,就像你之前那样?”
萧誉司抛出诱饵。
“不要骗我了,我知道不可能。”赛扁鹊苦着脸道。
“不,可能的,只要你足够识时务。”